第(2/3)页 北乡公主深深叹口气,“从没想过,她竟然会死在你阿爹手里,嫉妒了十多年,到头来竟发现嫉妒错了人。你阿爹以郑太妃的名义为她办的千僧斋,阿娘自然也不便去了。你让苧儿陪你一起去吧,代我尽些心吧,也算是为你阿爹偿还些罪孽。这一日,我也有些乏累了,你带着妹妹在宫里走走,她这些天跟着我也憋闷坏了,总想着能四处逛逛,可我精神又不大好,你们散了,我也正好睡会。” 英娥听从地伺候完母亲就寝,便带着青苧去自己宫里坐坐,青苧见蒹葭宫装饰素净,脱口而出,“这里就是姐姐的住处?比我们尔朱川的家都要简单许多,是因为姐姐一直不受宠么?”意识到自己失言,青苧捂住了自己的嘴,偷看英娥的神色,却看英娥没半分伤感,心里却是松了口气,圆话道,“不过姐姐也自不是那种媚俗之人,只喜造作之物。那徽音殿内实在让人头晕目眩,就那幅屏风好些,放在那里,总感觉有点嘲讽之意。倒不似姐姐这里翠竹幽莲,素净雅致,反而多了几分高贵。” 英娥见妹妹还是那样心直口快,一点也不恼,让绮菬拿出玉蓉枣泥酥和梅花奶酪饼,“这个殿是当年胡太后的居所,特意赐给姐姐我的,这些事情说与你听,你也不懂。不如先用些点心,我记得这是你最爱的糕点,今日起早特意为你做的。再配上这竹叶露水煮的青梅茶,最是消津止渴,又不伤及脾胃。” 青苧接过茶品了一口,果然清香甘甜,“难为姐姐离家这么久,还记得妹妹喜欢的食物,只是妹妹如今却是吃的少了。在家常听阿娘说,姐姐这些年在宫里过得并不好,妹妹着实担心了许久,所以才有刚才的误会,今见了姐姐气色不错,方才放心了。” 英娥淡淡一笑,“既入了宫,便没什么好与不好,虽是不蒙圣宠,却本就不是我所求的,也过的清静。对了,妹妹今日见到皇上了?” 青苧轻轻点头,若有所思的问道,“见了一面,不过是请安罢了。姐姐,为何皇上即位这么久还没行登基大典,连皇上的父亲都没被追封,不是应该尊为先皇么?” “你今天听他们说了什么?” 青苧摇摇头,“他们也没说什么,只是刚进去时有个官员将追封彭城王夫妇而拟定的尊号呈与皇上、太妃御览,太妃说暂且放放,待皇上登基大典行过之后再议。我倒是奇怪了,为何皇上都进这洛阳宫月余了,还未议定登基吉日呢。” 英娥见小女孩不明白这内中原委,却也不能明说,只嘱咐道,“凡国之大事皆要群臣商议,你就别追问这些了,见了阿爹也别问。姐姐问你,今天提及亲事,你便红了脸,如今可有意中人了,姐姐可以为你做主。” 青苧羞赧,“在尔朱川见惯了周遭的那些族人,只是天天知道骑射,满口粗话,以为世间男子都是如此,却没想到今日见了他,竟还有这样斯文君子。” 英娥急着问道,“你说的他是谁?皇上么?” 青苧见英娥这般着急失态,“姐姐是喜欢皇上?妹妹说的不是他,是他的侄子元宽。”说完后觉得自己唐突了,脸红的更加厉害,低头再不发一言。 英娥松了口气,她未曾见过这个元宽,只听说过元子攸的大哥元子直有一子,字思猛,元子直姿容俊美,想他的儿子定也不差,难怪妹妹芳心动荡。“你若是真心欢喜,不如告诉阿娘,想阿娘也会欢喜。” 青苧忸怩道,“哪有女儿家去求嫁的,姐姐休再提了,倒是姐姐如何打算?皇上可有迎娶之意呢?” 英娥沉默,那日他让人移种并蒂莲是有心和她相好么?虽说当日胡太后在她出宫前除去了她的玉牒和妃位,但是毕竟她曾是元诩的妃子,朝臣中不会有异议么,就是郑太妃又会如何想她。如今她甚至隐隐感觉到父亲的野心,今日听到的铸金人,是父亲想有所行动么。虽然知道这些,她仍不知若有一天要做出抉择之时,她会站在谁的那边,妹妹的话让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。 正在这时,郑太妃的贴身宫女月如送来一份虫草乌鸡汤,并让月如转达,“太妃问了皇上,知道尔朱小姐前些日子在永安寺过的清苦,气色不好。所以太妃亲自炖了这鸡汤,让奴婢给您送来,整整熬了两个时辰呢,尔朱小姐趁热喝了吧。” 第(2/3)页